过去一整年令我印象最深的两句话:
一句是去年年底时一条提及地铁事情,别人问这事儿经过这么久改进了什么,有位女生在下面评论,“改进就是从那天之后我乘车衣服穿得严严实实,不靠近任何人。”
另一句是三联周刊采访“晨跑遇害女生”的父亲,在晚上十一点访谈结束,女记者离开时,于县城浓黑的夜色中,收到这位父亲发来的短信:“平安到宾馆了和我说一下。” 当时看到这句话眼泪一下就流了。
女性到底是什么?是丽江女游客被混混划伤脸;是下水道里的糜烂尸块;是拒绝搭讪被打到头破血流的漂亮女人;是出租车上穿着普通却被人评论引火上身的空姐;是和姐妹走在马路上突然就被陌生男子砍伤的女孩;是地铁上当众被拔掉衣服抬出去的精神病患者;是在学校里夜跑一半被砍死的女大学生;是大街上被拿刀砍的女人大声呼救却无人施以援手。
这些事情折射的不仅仅是女性的处境,甚至包括公权力包括法治包括totalitarian对攻击性的鼓励进而导致社会对弱势群体的冷漠。
公共场合要衣着得体,得体到包裹严实连手臂也不露,走夜路或者独自打车会装作有亲密爱人的模样和身边亲友发语音,聚会结束后的道别话最后一句话从来都是“到家了给我发消息or打电话”,受到冒犯时最好做法是咽下委屈,不吭声。
当这样的做法成普遍性选择,一方面是基于个体力量难以撼动结构性问题的无奈,另一方面,也许或多或少在自欺欺人地暗示受到侵害是没有这样做的人,而没有这样做的人,是她,是别人,不是另外一个我。
这依旧是鲁迅先生口中的一个“吃人”的社会,我们不是旁观者,我们是幸存者,在这片土地上谁都有可能是下一个。
我是女性,我为女性发声, 反对一切暴力行为。